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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为信史

发布时间:2016-07-21 15:39:42 本文已读 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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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史,无信史。原来我不信。每朝每代都有修史的传统。最早的《史记》更是洋洋大观。它让众多历史人物鲜活的立在读者面前。怎么会没有信史?可是,假如多看几家,真的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。

历史是后人写的。带着胜利者的睥睨去看待失败的王朝,该怎样为他们树碑立传?历代帝王对于历史,有自己的看法。最有见第的当是唐太祖李世民。他那句“以史为镜,可知兴衰”的名言,为后来的帝王所借鉴。为前朝修史,为的是“前事不忘后事之师”,是在面前竖起一面警戒的镜子。

最早的历史,在文字之前。考古学家最重要的贡献,是为我们证明没有文字的文明的存在。以几万年几十万年记的考古,不可能精细到那年那月。这些记录,得等到文字以后。青铜器上的铭文,最具有考证的作用。然大多数青铜器不是史书,而是为了死去先人的祭祀。上面的文字自然有了“为尊者讳,为长者讳”的不全面。

《史记》,史家之绝唱,是不是可以全信?不能。作者处于特殊的身份背景之下,他在文字中,融进了自身的悲欢与价值取向。譬如现在被说了很多的《项羽本纪》。司马迁独到的修史观,将西楚霸王放进了帝王的本纪里,无所谓好坏。而项羽的烧杀举止,被一出“霸王别姬”掩盖。本来一个心胸狭窄的汉子,因为“虞兮虞兮奈若何”,反而成了千古绝唱。

秦始皇的阿旁宫有没有?众多考古专家已经证明,秦朝的阿旁宫应该没有建设成,至多只是开工不久。然而文中的言之凿凿,让秦始皇统一后的行为,变成了不可理喻的暴政之首。商鞅变法,我们小时候看到的是伟大的成功。商鞅言必行行必果的伟大。事实上,商鞅最后的五马分尸,在读书的时候没有被提及。为什么了不起的改革家最终的命运会是这样?仅仅是割了太子老师的鼻子?一个只有法律没有人情的改革,商鞅能得到的只能是这样。

每一个历史学家,在编撰史书的时候,自然而然掺杂了自己的历史观好恶观。他们的价值取向,对后来读史人有很大的影响。可是看了不止一家的史,反而不知道什么是史了。重大的历史事件不会改变,每一个修史人的不同取舍,造成了完全不一样的读史感受。倒不如演义来得痛快。还是那些事,给予了事件制造者丰富复杂的人性个性。

近些年流行翻案。很多已经有了定论的历史人物,被拿出来重新说事儿。为什么不可以?我就是这样理解的嘛。于是,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历史人物再一次出现的推陈出新。有的历史学家站出来呼吁,不可以这样对待古人。古人知道吗?古人究竟怎样做的,谁都说不清楚。不要说遥远的过去了。清朝有最完备的档案留给我们,被戏说最严重的恰恰是清朝。三十年前的政治运动,很多人都是亲历者。然而,不同的个性与不同的处境心境,得出的结果不一样不同,对事件的评价也截然不同。

汪曾祺右派靠边,每天画土豆的苗、跟须与果实。他很开心,不但练习了画画,还可以品尝到最为丰富的烤土豆。为此,他非常快乐地写了一篇文字纪念。这样的豁达心情,能耿耿于怀于一时一地的得失?伤痕文学的重要代表张贤亮,小说我看了不少,鲜有积极乐观的阳光心态。他当然没有错。可是如果将汪曾祺与张贤亮的文章放在一起,反映的是同一历史时期的同样事件,结果却是大不一样的。

这就是历史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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